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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江西·文化名人丨朱益藩:两代帝师守道义

  • 2024-07-18 09:02:09

  • 20世纪30年代初,在北京著名的文物商店荣宝斋,有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在挂笔单卖字,前来求书者络绎不绝。老者所写楹联、条幅、册页、扇面以及长卷、寿屏等,可谓件件精品。老者身份,说来令人肃然起敬,他便是光绪和溥仪两代皇帝的老师,北京大学第三任校长,大名鼎鼎的朱益藩。

    朱益藩,字艾卿,号定园,朱熹的后裔,江西萍乡莲花人。他于光绪十六年考取进士,庚寅年(1890 年)钦授翰林,官至湖南正主考、陕西学政、上书房师傅、考试留学生阅卷大臣。

    朱老先生是光绪和溥仪两代皇帝的老师,深得他们的信任和赏识,尤其是与末代皇帝溥仪关系非同一般。溥仪在其所写《我的前半生》一书中曾写到自己的老师朱益藩:“喜欢打牌,会诊脉,还会讲‘天眼通’。”他曾经写诗给老师祝寿,诗中写道:“两朝侍从副宝瑞,贞木青青固耐寒”,“十五年来忧患共,祝师眉寿迈高安”。并赠送寿礼白玉如意一柄,镀金佛两尊,古画一轴等,可见敬重有加。对此,朱益藩也感恩在心,出宫后一直将御制寿诗悬挂厅堂未做移动。

    朱益藩生于清末,身为大儒,坚守传统,思想未免趋于保守,民国以后,对西风东渐不以为然,颇有抵触。但其为官勤政廉明,心怀黎民,为人能审时度势,待人诚恳,在宫中多有人缘。但凡他人遇上困难,只要相求,他都乐意助之。对不平之事,他心态平和,也坦然而过。

    20世纪初,江西曾在1901年、1921年发生过两次特大水灾,朱益藩以一己之力四方奔走,联系江西籍京官向朝廷上书,恳请设法赈灾。同时,他举办皇宫与名家书画精品展览,募集救灾款项用于赈济。于是,观者踊跃,捐者甚众。

    人称“辫帅”的张勋与朱益藩同为江西老乡,关系密切。1918年,张勋以调停黎元洪、段祺瑞之间纠纷为名,带兵进京,以图复辟帝制。其时在江西会馆宴请朱益藩,请其出谋划策,以助所图。朱益藩认定民国之势不可逆转,溥仪无力回天,遂无意支持,力劝张勋不可轻举妄动。果然在11天后,张勋落败,复辟梦碎,张勋在仓皇逃亡之中悔恨不已。

    九·一八事变之后,日本政府胁迫溥仪、郑孝胥意欲成立所谓“满洲国”,溥仪举棋不定,求教朱益藩。老先生即刻赶到天津,力陈利害,劝其不要“助纣为虐,集万民怒恨于一身”。可惜,铮铮直言终未奏效,朱益藩只好愤然离去。1932年3月9日,伪“满洲国”宣告成立,此举激起全国人民的公愤,溥仪更是遭到全民共诛。朱益藩感到羞辱难忍,气愤至极,立刻把溥仪所赠寿诗从厅堂取下,以表示对溥仪所为的极大不满,由此中断与溥仪的联系。当时一班王公旧臣纷纷投奔溥仪,各有所图,唯朱益藩丝毫不为所动。他的亲侄也一再相劝,遭到他的严厉斥责并拒绝为侄子撰写介绍书信。1935年4月,溥仪赴日访问,朱益藩悲痛不已,斥为奇耻大辱。

    溥仪的英文老师庄世敦曾在《紫禁城的黄昏》一书中这样评价朱益藩:“我很敬重这位老先生,他为人诚挚坦白,古道热肠,尽力维护中国的旧道德与传统文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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